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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FGO|李荆】《七夜雾海梦|一夜泛杨舟》

季:

注意:
1,生前设定,非英灵。
2,忽略了两人言谈措辞上的区别,试着李书文半白话荆轲文言文,一是我水平远远不够,二是非常尴尬,交流不畅……于是就舍弃了。
3,古时“荆”音同“庆”,赵国人就称之为“庆卿”“庆轲”
4,正文共七章,我会努力填坑的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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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夜·泛杨舟


起雾了。
李书文出了船舱。他在傍晚的时候赶到码头,趁着这残存的半分天光渡河。而现在,刚刚还映着夕照的水面上忽然起了雾。
船尾摇橹的船夫刚穿上了蓑衣斗笠,雾气凝在斗笠边缘,不一会便如在雨中一般湿遍了。
白色的浓雾迅速在水面上弥漫,从四面八方包围包围过来,将小舟裹挟进去。
李书文年少时从邻村的师父家习武回来,路上要穿过一片小林子。他常常把树当练武桩,一步一打,拳肘交换的穿过去。有一回,他一拳打过去,那棵碗口粗细的树干晃了晃,在他身后“啪”的落下个蜂窝。
现在浓雾的气势,就像是那天月色下嗡嗡暴起的蜂群。
他皱了皱眉,有什么不好的预感。脚下的水面也起了浪,小舟上下颠簸。
“船家,这条河上常起雾?”
别说河对岸,四下都已经快看不见了,雾浓得让他看船尾的情况都像蒙了一层白纱。
“哪儿能呐!起这么快这么浓,我摇了一辈子的船,今儿头一遭!”船家喊着嗓子应他。并没有什么噪声,但呆在这样安静的浓雾里,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毛。
“您还是进船舱去吧,雾大,不一会要湿了衣!”
李书文没进去,他站在船头,脚下还站的稳。他的枪裹在布包里,布包放在船舱。
老船家见这身形不高的年轻人并不怕,就絮叨着跟他说话,李书文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,忽然船头一撞,到岸了。
“啊……可算到了,我怕是摇慢了,刚还寻思着咋还没靠岸……”船家呼出一口长气。
李书文回仓拿了自己的包裹和枪,背在背上,跳上岸去,朝船家一抱拳,“有劳。”
老船家看了一眼他那比自己还高不少的细长包裹,喊了一句“小先生保重”,长杆一撑岸边,船很快又没入了雾中。

岸上也是雾,看来不止水面,这忽起的浓雾也吞并了两岸。
李书文跨了两步踏上河岸,奇怪的是这岸上不同于对岸码头的热闹景象,竟然也是一片寂静。
他沿着河岸走了一会,终于找到一条小路,顺着路走去,终归能走上大道,然后今日便找个店住下吧。他这么盘算着。
小路倒不弯折,但他走了有一刻,也未见半分城内景致。他自认脚程不慢,一刻钟足够他从村东头走到西头了。
隐隐的,浓雾里似远远出现了几盏桔色的灯光。李书文加紧了步子,走了几步上坡路,没几步,浓雾里险些撞上门板,原来已在眼前。
他退一步打量,全木质的建筑物,至少有三层高,但二楼以上便没入雾中。黑漆刷了外观,左右一对对联:
“云间连下榻 天上接行杯”
正上方一块匾,用金粉描了字:
“新丰客栈”。
脚下的路到这儿便断了。
李书文皱了皱眉头,但四下望去,浓雾中似再无其他选择,天色也越来越暗,眼看着就要黑了。
他推门而入。

“来啦来啦!今日第二位客官!”
在雾里行的时间久了,眼睛还未适应忽然变宽的视野,一声热情非凡的吆喝先进了耳朵,小二颠颠的冲了过来,在他身后关上门,搬过立在旁边的门栓,横在门上铁钩上。
“哎呦哎呦,这时候的雾比马蹄子都快!”他凑到李书文面前,脸笑成多褶的包子,“客官,恭候多时啦~住店楼上请!”
李书文没动,眼光一扫店内,和普通的店家一样,一楼大堂内还有几桌人正在吃饭。
“敢问这雾是怎么回事?”他向小二打听。
“这个季节就爱起雾,要是和乌云一起来,就好几天都不得散。”小二露出个懊恼的表情,“咳,得潮几天了。”
“那怎么市内也都不见人声?”
“不见人声?”小二笑了起来,“客官怕是头一次见咱们这儿的雾,有人呢!只不过哪怕与您擦肩而过,您也看不见罢啦!”
若是与我擦肩而过,我怎可能不闻声息?李书文心想,但看着店内的其他客人,恐怕确如他所说,是有人的。
“小二!小二!酒二斤!”
一桌的客人远远的招呼,小二哎着应了一声,转头向着李书文,“那我领客官上楼去?”
李书文应了,从腰上布搭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元。
“不不,您走的时候再给。”看他疑惑,小二解释道,“赶路的客人都得看天赶路,咱们这儿的天气无常,客人呐自己都说不准要住几日!您这些天吃饭住店都在店里,走的时候一起结算也方便。”
李书文便不再多问,跟着他登楼梯上楼。
“爷要的是女儿红!你怎给了二斤花雕?!”
楼梯上的小二忙不迭地赔不是。李书文瞄了一眼叫嚷的男人,那人一身黑衣,袖口扎着,装束就是哪里说不出的奇怪。
他没在意,接着跟小二向上走。二楼是客房和茶室,接着往上,三楼第二间。
“您请。”小二殷勤的帮他推开门。
乌漆的大床,还有雕花架子和帷帐。一旁放着洗手盆和一张八仙方桌。
对于一个独身青年人来说,似乎太过富余了。
罢了……只住一晚而已。他把行李放到桌上。
“这两天有雾,还劳烦您别开窗。”小二站在门口,“那您先休息着,有事叫我就成!”说罢,替他掩门。
此时门外走过一个身影,乌发扎起一束,白衣上似用青线隐隐绣了些什么纹样,衣袖宽大,像是古时的装扮。显眼的是她右手手指上绕着绳,提着一截杯口粗的青竹。
她路过时目不斜视,宽大的衣摆随着她行走翩然摆起。
戏子?

晚上,李书文在一楼吃了晚饭。吃饭时听到旁边一桌人的对话,他们已在这儿住了一日,雾还是没有散去。
“昨天?”李书文转身询问,“我从沧州来,今日渡河时所见,雾是傍晚才起的。”
“河?”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,“何处?”
罢了……他不再细问,兴许是从其他地方来的。
只是……他们没有一人留着辫子,也不是油头短发,反而都披散着头发,顶端带着插簪冠帽。
这地方……住了一个戏班子?

用过饭,李书文上到三楼,透过窗子,看到外面依旧一片漆黑。雾还是没散。他本欲回房,但看到脚下楼梯又往上延伸了一层。
看来还有四楼。李书文转念一想,也许上到屋顶,在最高处说不定能看到雾以外的情况。
他上了四楼,四楼和二楼相仿,是茶室加客房的设计。看来只有自己所在的三楼是单纯的客房。但令人意外的是,四楼楼顶并不是木制建筑常见的人字型屋顶,而是平顶。
茶座旁边,已有一人了。
那人把窗户大开着,双腿盘坐在窗台上,这一点都不规矩的坐姿让她膝盖以下都露在外,臂弯里依旧抱着那段青竹,她看向窗外,将青竹酒筒凑到嘴边,啜饮了一口。眼角余光才瞄到他。
她将口中酒咽下,伸手递过来。
“请?”
“不……多谢。”李书文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停得有些久了。
“你开着窗?”
“嗯。”她说,“本是被拴上的,自窗外。”
李书文看到她目光中的狡黠,心中已七分明了不再追问。
“雾已散了?”
她作手势让他走近来看。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,窗外一轮明月与星空。但清冷的月光下,千里雾海静静翻涌,一望无际。
“平日就算登临绝顶,也仍身处云山雾海,我从未见过这样重的雾气……简直就像是瘴气一般。”
女子这么说着,又喝了一口酒。
“这雾起了多久?”李书文问,“我今日渡河时才见雾起,方才却听其他客人说已起了一日了。”
女子摇了摇头,“你是今日第二位客人,我是第一位。当时我在河边,河边本就有薄雾,我不知道是雾起,还是我渐渐走进了雾里。”
“然后便发现只有这家客栈在路尽头?”
“是。”
“……不觉得有些可疑吗?”
女子笑了笑,举起手中酒筒,“云间连下榻,天上接行杯。就冲这句诗,我也乐意一探究竟。”
说完,她垂目看楼下无边雾海。雾气在月光下凝聚,翻涌,流动,甚至被风吹成丝丝缕缕的飞蓬。
“这下可真的是云间连下榻了呢……”
李书文沉默了一下,说道:“但如果有这样的水气,为何不下成雨呢?”
话音刚落,一道霹雳当空划过。
两人沉默数秒后,雷声滚滚而至。
女子眼见着方才的当空皓月迅速被乌云遮蔽,漫天璀璨星光也被隐去。一时间电闪雷鸣,大雨将至。
她转过头盯着他,仔细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。她的眼珠是湖底般深碧,柳眉上挑,看得他忽觉得有几分不自在。
“祭司?”
“……巧合而已。”
她似觉得有趣,笑了起来,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下,她从窗台翻身而下,抬手将窗户合上,李书文才看到她的手指纤细,但十指指甲皆为深碧。
毒?
她转过身,拍了两下衣摆,然后将掌心向里,双手相合,向他行了一礼。
“在下庆轲。”
这个行礼姿势自己从未见过……李书文心想,抱拳回礼。
“李书文。”
窗外的雨珠砸在窗上,噼里啪啦如落盘玉珠。
两人见雨势不减,便打算各自回房休息了。庆轲在四楼的第二间房,位置正好在李书文正上方。
李书文下楼梯时,被她叫住。
“明日白天,我打算去附近探探,你可同去?”
李书文点头。
“好。”

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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